年秋天预订去漠河的火车票之前,猪不在家已经安排好额济纳胡杨之旅。然而,呼和浩特至额济纳刚起售就被抢空的车票,让这一计划早早结束——只能转而将目光投向内蒙古的东端小城:加格达奇。内蒙古自治区的旅程就从加格达奇开始朝西南方向行进。
飞越大兴安岭错过最美的秋色,横穿呼伦贝尔直抵额尔古纳河右岸黄昏饮马傍界河;
驰骋夏末科尔沁观光带千里草原一日还,追逐内蒙古高原天边残阳如血;
徜徉阿斯哈图石林间感知山川运动,足迹踏遍青山登临送目观赏“江山如此多娇”;
流连满洲里火树银花不夜天初尝俄式西餐,蒙式西餐后伫立于二连浩特城外北望蒙古期待斑斓蜃景;
青城呼和浩特与鹿城包头依然车水马龙,如霜明月下故受降城今又何在只有白沙似雪;
响沙湾的白沙是否来自遥远的腾格里,何时又能去巴丹吉林深处邂逅额济纳的金秋?
漠河市所属的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,地委、行署、林业局(集团)设立于加格达奇区,其地权归属于内蒙古。由漠河到加格达奇,需要乘坐半夜的火车。当猪不在家踏上漠河站前广场的瞬间,车站灯光全部点亮以欢送他的离去。下面选编一段进城农民在加漠铁路乘火车的记录,作为大兴安岭林区记述的补充:
北国边陲的地名传承了古老传说,保留了民族语言,融合了历史运动的烙印。绿皮车从漠河发车,不久便在图强车站停了下来,只是觉得地名颇有历史气息,窗外与漠河差不多的景象很不起眼。车往前走了一段,停靠阿木尔站,在那附近有古老称谓的阿穆尔河,进城农民便自以为是地将两个音译联系起来,从百度上得知,“阿木尔”是蒙古语平安之意,一个侧面反映马背上民族对停止征战迁徙的渴望。进城农民继续漫无边际、不着调地与刚认识也是漠河上车的游客,胡扯着“牙克石”与“雅克萨”联系的臆想。列车停靠盘古站,开天辟地的地名,车站没辟上多少地方,形象与名称一点都扯不上边。原始森林林区经常会飘上一阵雨,到盘古已经下了一阵雨,大约下雨也是开天辟地的手段。那个小站只有正中间的两节车厢能停在站台上,其他车厢上下车,只能靠东北人伟岸之躯攀扶车厢下挂的阶梯。东北的姑娘上车一阵动作可真够麻利:提箱子、转身登车、拉出提手,另一只手顺势提个大袋子,一气呵成。加格达奇是鄂伦春语,意为“有樟子松的地方”。城区不大,出火车站北行不远即可穿城。城外北山公园树木葱茏,游步道起始处立有拓跋珪(鲜卑族)骑马雕塑,深入探究加格达奇与拓跋珪之联系:加格达奇被称作大兴安岭第一城;大兴安岭即古鲜卑山,是鲜卑族之发源地。
加格达奇向西深入大兴安岭来到根河市(属呼伦贝尔市)。中国最冷的地方不在纬度最高的漠河市,而在根河市,因而它被称作是中国冷极。根河湿地在根河下游的额尔古纳市(属呼伦贝尔市),登山可见根河自远处山间蜿蜒而来,在平原上留下一湾湾牛轭湖。山下是额尔古纳县城拉布大林,夜景也令人惊叹。
根河至额尔古纳河沿途会经过莫尔道嘎森林公园。在莫尔道嘎乘坐森林小火车,沿山谷缓缓前行。沿途有小站,游客可下车亲近森林。回想起年猪不在家和方老师初次来到大兴安岭,听说要去原始森林里面都兴奋不已,想象着横柯上蔽、在昼犹昏的情形,然而看见林中百年古树也不过热水瓶粗细……虽然如此,一目九岭碑前观兴安重峦叠嶂仍然大饱眼福。从莫尔道嘎继续西行约一百公里即来到室韦,蒙古族室韦部落发源地,年夏猪不在家曾在此留宿一夜。那是梦中的边境村镇,土地平旷屋舍俨然,俄罗斯族客栈简单温馨;乘上白马,信马由缰,任它载我去村外的山坡草甸,夕阳恰好照耀额尔古纳河。回到客栈晚饭后,散步至河岸上的小广场,俄罗斯族、蒙古族村民正围成一圈跳起欢快舞蹈,游客也纷纷加入其中,真可谓宾主尽欢。年再游室韦的猪不在家,只能站在额尔古纳河边对进城农民无奈回忆一番,重来是事堪嗟。得益于通航发展,年秋天猪不在家有幸从空中观察这片亲近过的山丘土地。庞巴迪CRJ从加格达奇机场起飞,一小时左右就能在海拉尔机场降落。飞行途中透过舷窗俯瞰大兴安岭,巍巍山脉变得低平,雄鹰的视角是不是也正如此呢?当平直的河道渐渐变得曲折时,我们已经来到呼伦贝尔。小学时候学过一篇老舍先生关于草原的课文,课后语文老师布置作业描写想象中的草原,记得我写过一句“公路逐渐隐没于青草中”(大意如此)。想象中,草原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样子,直到车开出海拉尔市区很长一段时间,建筑物和电线杆逐渐远去,我才慢慢接受这样的事实:牧场有铁丝网作围栏,车应当在公路上开,夏末的草也没有比羊还高。在呼伦贝尔也很难欣赏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景观:登上山丘望远,周边同样起伏的山丘会阻挡远望的目光。且不说体验过哪些蒙古族特色游玩项目、在蒙古包内吃过多么费劲的手把肉:这些在各个草原都没有区别。呼伦贝尔西缘满洲里,却是别有一番风情。这座因中东铁路修建而兴起的城市,俄文名为Маньчжу?рия,满洲里是她的音译。站在界碑前瞻仰雄伟的国门,回到城中体验豪放的俄式西餐,在热闹的一二三四五道街上和俄罗斯女孩拍一张合照,在安静湖水边看一看流光溢彩的建筑倒影……回海拉尔转乘火车,经日俄古战场诺门罕,摇晃小半天就可来到兴安盟阿尔山市。暮光笼罩呼伦贝尔原野,火车缓缓开进大兴安岭山林的夜色中,停靠阿尔山火车站。这是一幢东洋风格的小楼,温暖的灯光洒在富有年代感的外墙上,百年前在本站乘车的中国人感受不到这样的温馨吧。晚饭在小城内唯一热闹的街上品尝特色冰煮羊火锅,仅此一次感受旅游城市的物价。9月初阿尔山国家森林地质公园内的树叶刚刚转黄,到10月初已经变为浅褐色,猪不在家恰好错过黄金周。然而无论是初秋还是深秋,阿尔山都是同样清爽明净。园区内需要乘坐交通车往返穿梭于各景点,主要有:天池、驼峰岭天池、大峡谷、三潭峡、石塘林等。猪不在家和方老师对于年秋天为了观看日落,12分钟爬上阿尔山天池级台阶的经历仍津津乐道。脚步轻快踏上松林桦林间的石阶,沐浴大兴安岭的独特清香,难怪景区的标语这样写:唯一的污染是松香,唯一的噪音是鸟鸣。写到这里,猪不在家心生遗憾,没能背下两句景区交通车上播放视频的解说词;以至于没能用语言演奏出三潭峡的流水如何动听,雕刻出石塘林的岩浆岩如何奇异,展现出驼峰岭远望是如何宏大的一幅兴安画卷。离开国家地质森林公园,从阿尔山机场飞向兴安盟行署驻地乌兰浩特,猪不在家从飞机上回望大兴安岭——众多火山口的湖泊正隐藏在连绵起伏延伸向天边的山脉中,掩映在兴安落叶松林里,湖底沉寂的岩浆或许正开始涌动,静静等待下一次沧桑巨变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